二.出塞
此时已是滹沱河之役之后,前前后后已经历了真定之役,北平之役,白沟河之役,东昌之役,夹河之役以及滹沱河之役六场大战,建文帝输多胜少,状况可谓惨不忍睹。
燕军此次大胜后,河北郡县多降,顺德、广平、大名等地皆附于燕。燕王朱棣上书建文帝,要朝廷招还吴杰、平安、盛庸诸将,交战双方各自罢兵。
建文帝派大理少卿薛携诏书入燕营,赦燕王及诸燕军将士罪,仍复王爵,勿预兵政,归国息兵。
薛少卿见燕王。燕王问建文帝有何言教。薛少卿说:“皇上说,只要殿下早晨释甲,来谒孝陵,大军晚上即旋师。”
燕王闻言嗔目大怒:“哼!这话三尺童子也骗不了啊。”燕军将士在帐中鼓噪,纷纷扬言要杀掉皇使。燕王朱棣红脸使完,又充白脸。“奸臣不过数人,薛少卿乃天子使臣,不得妄动!”然后,他带着薛少卿在营中观射,耀武扬威,显示实力。
临行前,燕王对薛少卿道:“你回去,为孤谢过皇上……但奸臣尚在,大军未还,孤将士存心狐疑,未肯遽散。望皇上诛权奸,散天下兵,孤单骑归阙下,唯陛下命之。”
燕王何等人也,软硬不吃。
建文帝此时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上中,一脸苦闷。
苏七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。
“皇上。”他从横梁上探出半个头,“已入深秋,赶紧休息吧,小心着凉。”
“朕不怕着凉,朕是心凉啊!”朱允炆依旧紧缩眉头。
“皇上,你是天子,况也在忧心着凉,何况凡人乎!”苏七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饶是他平时为人放荡不羁,但是在“皇帝”面前,他说话还是十分小心的,毕竟,上次的亏他可记着。
很明显的,朱允炆身子一震。
苏七知道自己要把握住。
他立刻从梁上跃下!
“皇上!臣今日以死为谏!只求保我大明正统江山!保吾皇万世英名!”他说话间,偷偷瞄向朱允炆。
妈的,老子就知道你等老子说这话。
苏七在心里笑骂着。
他看到朱允炆的微笑。
“小七你也是一片忠心,何来死罪!”朱允炆忽然站起来,“是啊!近来大风,大风啊!”
“臣万死不辞!”苏七赶紧跪下磕头,一直到朱允炆离开书房。
回到自己的房间,苏七开始烧水。
不是沐浴。
因为沐浴的水都是宫女们准备的。
“七少爷。”十两缓缓地走近。十两的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。她看得出,七少爷的心里正在莫名的兴奋着,每次七少爷自己准备烧水的时候,那个晚上他都要杀很多人。烧水,是为了洗剑。
她对苏七的痴迷无以复加,她的苏七的信心也无人可比,但是这不代表她不会紧张,不会嫉妒。一个多月的同房,她已经慢慢进入妻子的这个角色定位,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肚中的气息,她觉得自己快要进入另一个更深层的角色了。这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位白袍的英俊男子。
她不会幻想自己和苏七去一个天下无争的地方,这太不现实了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人来人往,皆是江湖。她只希望,每天晚上,能有苏七陪着,然后就此终老于此。
但是她知道,好像苏七眼里更看重的是别的什么东西。
名利?不像,苏七的身份就是锦衣卫中最为保密的影守,身份只有内宫的人知晓个大概,这身份见不得光,保护住了皇帝,是应该的,失败了,自然也没有以后了。
十两觉得苏七痴迷于武道。有几次苏七和她事后会谈起一些些过往的琐事。但是也足以让十两知道,苏七一直的身份就是保镖,因为杀手都很厉害,所以保镖比杀手更难做好。
所以,对于能够呆在苏七的身边,除了皇上的默许,除了苏七的寂寞,十两更有着自己的优势,她温柔体贴,善解人意,知道投其所好,她不会奢求苏七的承诺,她只是自己默默付出,男人嘛,都像个孩子,其实很乖的。想到这,十两有些得意的抚摸这自己的肚子。
“怎么?”苏七的声音打断了十两的沉思。
“没事。”十两浅浅地笑笑。
苏七收起剑,转身看看十两,许久,他也笑笑,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“辛苦你了,十两,自己小心身子!”苏七的声音却留在原地。
十两听到,一时沉默,良久,忽然坐下,双手环抱住自己,轻身笑着,眼角却闪现泪花。
她抬头看着远处苏七逐渐消失的身影,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而又亲近,不过,这个人到底心里还是有自己的。
此时的苏七已经在前往燕营的途中。
他心里十分兴奋。
绝对不只是为了十两的身孕。
苏七的确是个武痴,想让苏七卖命很简单,打败他,让他败得心服口服,他就会十二万分地服气,你指东,他不会往西,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建文帝这个窝囊废手中一带就是二年,而且来的刺客又是身手不高,让苏七的小日子过的十分无聊,无聊到了找女人的地步,眼见二年之约已近,重获自由的希望来临,苏七怎能不兴奋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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